冬日的早晨,天仍是灰蒙蒙的,我自始自终地躲在厚厚的棉被下呼呼大睡,屋外寒风凛冽,偶然有几阵调皮的风在吼怒,而我无动于衷。河面上裹着厚厚的冰被,河水也被隆冬扼断了咽喉,戛然而止了。
屋外“簌簌”的声响把我从梦境中唤回,好像还带着火辣辣的挖苦声:“你这大懒虫,就会睡觉,学着点。哈哈!”我揉揉惺忪的渴睡的眼,向屋外凝视,只见屋外模糊带点白光的天空,毫无气愤。我便破口大骂:“谁呀?大清早的,还让不让人睡觉呀!真是的。”
我又静心就睡,用双手捂着双耳,但杯水车薪,相同的声响如“天籁般的歌声”飞入我的耳中,让我七上八下。我深恶痛绝,便想看个终究。曙光让两位佝偻着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睛,毫不起眼。原来是两位清洁工阿姨,她们在寒风中裹得结结实实,但着实一看,好像一阵风便能把她们刮跑。她们身体单薄,双脸被冻得紫红紫红的,毫无血色,苍白中带着一丝变老。她们的脸上并无表情,或许脸也偷闲不想动了,仅仅口中呼着热气,氤氲成空气中的小水滴。
雪默默地下着。
清洁工阿姨默默地扫着。
废物一片,两片······一堆,两堆。地上一块纸屑,大概是被雪水沾湿的原因吧,扫了几回都一点点不动,无法,阿姨将手套脱下,眼前一幕让我哑然无语,一双肿得通红的手跃然眼中,她用手将纸屑捡起,一触到雪地,她手突然一抽,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,她的脸色突变,变得青灰,眉角上扬,皱纹清清楚楚刻在额上。
一段时间后,废物已踪影未见,两位阿姨轻轻舒了一下佝偻着的腰,她们彼此一觑,显露领会的笑,皎白的牙齿深深印入我的脑际。
我的心猛抽一下,心中下起细雨,可我的心仍是热的,泪,也是热泪。一股暖流窜流全身。我肃然起敬,目送她们离去,这时天已放晴。
感动往往在不经意间的细节,仅仅在于有没有发现的眼睛。